无题
梗cr.文川湛野
一.
作为个新宾蛋子，战争的残酷无情金川早有耳闻，可第一次参加军事演练的时候，金川还是觉得有些震撼，他窝在山上也不知道怎么办，突然看见一个发光的东西，他想也没想。
砰——————
他揉了揉略微有些发酸的眼睛，一颗橡胶弹从他的伤口飞了出去，正中一面镜子，他连忙盯着瞄准镜，没想到却看见了一个贱兮兮的男人对着他挑了挑眉。
男人身上穿着和自己同样的衣服，看看四周没人，金川想也没想就朝他挥了挥手，做了个到这儿来的手势。男人错愕的愣了愣，朝金川大步迈来。
金川身上的衣服其实是之前扒了敌方阵营的，他沾沾自喜的想着等男人一来就把男人打晕，然后提着“战利品”回营地，要好好给自己的兄弟们炫耀一番。
没想到男人靠近之后也不给金川说话的机会，一枪抵在了金川的太阳穴上。
“自己人，自己人。”金川慌乱的示意男人放下枪，心说老子的如意算盘刚打到一半你怎么就先下手为强了。
“去你妈的自己人，引狼入室这招你小子用的真好。”男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金川，“记住，老子是你们敌对阵营的。老子叫李云英。现在，你被俘虏了。”
金川一头雾水，想着这他妈真是自己人，现在自己还被自己人俘虏了，太他妈丢人了。刚想又开口说话，李云英觉得金川聒噪，直接一个手刀发了过去。
天旋地转间，金川暗暗咬牙，李云川，老子记住你了。此仇不报不共戴天。
二.
李云川和金川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。
金川那边正得意着，就被李云英的一把枪和一个手刀制服了，他正一肚子火。
都说同行是冤家，没想到当个兵也能结下这种深仇大恨。
为这事儿，金川没少被兄弟嘲笑。而李云川，他也没想到自己抓住的这个傻子狙击手竟然真的是自己人。
那天晨练，金川正和自己的好兄弟们在野外跑步，谁知道两边做潜伏演练的就是李云英他们队。
冤家碰头少不了一顿招呼。两个人就在野外练起了格斗术，引得大批人围观，还惊动了各自的顶头上司。
俩人被罚负重十公里，一边跑一边大眼瞪小眼，又不敢再动手怕吃了处分，只能放下狠话。
要说不打不相识，李云英觉得这个叫金川的小伙子实在是傻得有趣，一股子蛮劲可爱的很。便提议说下次的演习考核二人比试一番。
金川却觉得李云英这是赤裸裸的挑衅，想也没想就恶狠狠的应了下来。小孩子脾气起来了还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甩向李云英，给李云英整得一愣一愣的，金川正用得意的眼神看着他。
跑过山腰，夕阳下一前一后两个影子跑动着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三.
演习没等到，金川就上战场了。
这次的任务是边境追捕毒贩，毒贩叫豹子，是边境一代霸王，那些穷破村落被他逼着制毒和种满罂粟花。
金川的任务就是先想办法转移居民再摸清地形找到适合的狙击点，由同伴引至此处一击毙命。
而他的同伴，正是李云英。也就是出发前，金川才知道，原来这个不着调的李云英，曾经多次歼灭毒贩，战功屡屡。
金川带着狙击手各个点就位，等待毒贩。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任务出了差错被豹子一路追击的李云英。金川选择了远处射击掩护李云英，豹子被几声枪响吓得不敢轻举妄动。
李云英果然也是身经百战，一下就明白了金川的用意，翻滚躲进草丛拔出随身配枪，警惕的撤退，躲进了一个小村落，那是他们说好的汇合点。
金川也带着队友慢慢撤退，准备等天黑再摸黑寻找李云英。
深夜，金川赶到的时候，月光恰好从屋顶瓦片的缝隙钻了进来，照在地上，地上只有一把空了子弹的抢，还有一个掌心纹理精致的清楚的手印，是红色的。
四.
李云英被带走了。
金川以为李云英一定会受到严刑拷打的逼问，但是他不可能说出东西，所以一定结果非常惨。
他猜对了，也猜错了。
毒枭的基地，豹子站在痛苦的李云英面前，并没有意外，李云英不管怎么样都不透露一丝情报。
豹子早有所料，这些年碰见的军人太多了，都是死不张嘴。但这次，他想玩儿点不一样的。
蒸汽从吸嘴处弥漫着，豹子终于从李云英的眼中看见了惊恐。他满意的笑了，让一个军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就是毁了他。
阴冷潮湿的地下牢狱中，只有李云英的呕吼和白色烟雾毫不留情灌入他口中的声音，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刺激着李云英的大脑。
很快，地下室充斥着他愤怒的呕吼声，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，逐渐模糊麻木着他的意识。
这样暗无天日的循环往复好几日，他也不记得他被强行灌了多少这种东西，逐渐丧失了理智。
终于。他看见了夕阳，和那天他们跑步的夕阳一模一样。
五.
李云英再睁开眼的时候，金川正在为他检查伤口。
李云英刚想说话，却一整恶心眩晕，嘴唇干裂，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我吸了。”
“自愿的？”
金川顿了顿手上给他倒水的动作，张口轻轻问了一句。李云英红了眼眶，铁骨铮铮的硬汉，泪珠断了线的从眼角滑过。
“不是。”
“所以我捡到你之后带你跑出来了。”
金川淡淡的看了李云英一眼，给他到了一杯水，告诉他自己是在当初设埋伏的那个地方捡到的他，应该是豹子他们想给让军队的人一个下马威。
“为什么带我走？”
“你的位置应该是一辈子埋在烈士碑下，而不是在戒毒所度过此生。”金川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回答他，“别忘了我们还要比试。”
日子平淡的过了几日，某天夜里，李云英开始失去意识和理智，难受到疯狂伤害自己的身体。金川二话没说，给了一只手放在李云英嘴里，一开始李云英还倔强的张着嘴，时间越来越久，金川的手也血肉模糊。
“金川，以后把我绑起来吧。”
李云英给金川处理着血肉模糊的伤口，控制不住的狠狠谴责自己。换来的却是金川一对澄澈又含着泪水的眼睛。
他们又出去跑步了，在山林间，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和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。
六.
金川出去打猎时捡到了一个女孩儿，她面黄肌瘦。
随着女孩儿一天天长大，金川手上的伤疤也越来越少。李云英的笑容也越来越和煦，笑容的背后是无数个白天黑夜经历一次又一次暗无天日的疯狂。
女孩儿被养的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，尝尝笑着说两个爸爸都和蔼可亲，都是好爸爸。
金川和李云英就这样在这个村庄定居了下来。
每天的生活固定化的李云英收拾东西，金川出门换吃的，深夜经历痛苦和疯狂。
女孩儿呢，每天都会摘一束小花儿带回家，两个爸爸都会悉心的把花放在花瓶照料。直到有一天，她带回了一朵开的鲜红的花。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金爸爸看到这束花的时候眼睛红了，好像很生气，还跟他说不要告诉李爸爸。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，但还是乖乖答应照做了。
晚上，金川就不见了，村子周围的某个野外突然起了一场大火。村子里救火的村民带着木桶一块救火，李云英也跟了过去，那时候火已经吞没了大半片花丛。
金川正在火海蔓延下数着倒计时，数到火海完全吞噬花田的时候，他看见了向他冲过来的李云英，对他说了一句很多年李云英想听想说但又不敢提的话。
我爱你。
就像那场火一样，这两个经历无数风风雨雨的战友比火更热情，沉醉到第二天的朝阳升起。
而女孩儿的学校家长会上，两个男人并肩坐在了课桌上，和正常夫妻之间无二。
七.
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抚摸着面前的土地，双手捧着碑上的落叶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。
这是一块无名烈士碑，享年三十八岁。
而老人刚从监狱出来，罪名是杀害烈士战友。
“我吸了。”
“自愿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所以我捡到你之后带你跑出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带我走？”
“你的位置应该是一辈子埋在烈士碑下，而不是在戒毒所度过此生。”
“所以，杀了我，求你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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